來源: 遼寧省博物館

展覽地點:遼寧省博物館一層1號臨時展廳
任伯年(1840—1895),初名潤,后改為頤,別字伯年。祖籍浙江蕭山。他多能兼善,技藝超妙,是海派藝術(shù)中承前啟后的巨擘。人們通常把海派分為前后兩個時期。前期名聲最大的畫家有“三熊”——張熊、朱熊、任熊,任熊又和任薰、任伯年并稱“三任”。其中,任伯年出生最晚,并曾私淑任熊,學畫于任薰,得到胡公壽的提攜稱揚,終于青出于藍。后期海派大師吳昌碩是在任伯年指點下走上繪畫道路的。
任伯年少時到上海,后去蘇州,得任熊、任薰的教授。近30歲,畫名漸大。在上海賣畫時,求畫者來自南北各地。任伯年長驅(qū)直進地從事藝術(shù)創(chuàng)作活動是“橐筆滬上”以后。已知最早署有作于“海上寓齋”的任氏作品是完成于同治戊辰(1868)農(nóng)歷十一月的《陳允升像》。他來到上海大約即在此前不久,這時,任伯年不過29歲,從29歲一直到他56歲去世,一直在上海以賣畫為生,在藝術(shù)上勇猛精進,并贏得了極高的聲譽。29歲的任伯年創(chuàng)作了什么作品?這些作品又有何特點呢?
任伯年東津話別圖

紙本設(shè)色
縱34.1cm 橫135.8cm
中國美術(shù)館藏
款識:東津話別圖 客游甬上 已閱四年 萬丈個亭及朵峰諸君子 一見均如舊識 宵篝燈 雨戴笠 琴歌酒賦 探勝尋幽 相賞無虛日 江山之助 友生之樂 斯游洵不負矣 茲將隨叔阜長橐筆游金閶 廉始亦計偕北上 行有日矣 朵峰抱江淹賦別之悲 觸王粲登樓之思 爰寫此圖 以志星萍之感 同治七年二月花朝后十日 山陰任頤次遠甫倚裝畫 并記于甘溪寓次
鈐印:任頤長壽(白文)
此圖作于任伯年29歲時。在此之前,任伯年在寧波住了四年,期間曾隨族叔任阜長學畫。此圖為任伯年隨任阜長離開寧波去蘇州之際,作畫紀念陳朵峰、謝廉始、萬個亭三位好友送別情形,并題長跋。一般任伯年題畫多為窮款,且把自己畫入畫中的情形是極其罕見的,此畫的重要意義由此可見一斑。縱觀任伯年一生,無論從生活到藝術(shù),“隨叔阜長橐筆游金閶”顯然是一個分界。
在寧波,任阜長發(fā)現(xiàn)了任伯年的藝術(shù)潛力,并帶任伯年去蘇州結(jié)識了胡公壽等當時一流的畫家,并且任阜長作為名家請任伯年為自己畫像,這足以證明其對任伯年的器重。任阜長對任伯年的影響,不僅在于繪畫技法方面,任阜長進一步拓寬了任伯年的藝術(shù)視野,指引了任伯年的藝術(shù)道路。任伯年從一個民間藝人到著名畫家的轉(zhuǎn)折,這關(guān)鍵的一步,是在任阜長的提攜下邁出的。任伯年在蘇州停留數(shù)月,于同年冬赴上海賣畫,開啟了海派巨擘的藝術(shù)巔峰生涯。
任伯年畫沙馥三十九歲小像

紙本設(shè)色
縱128.6cm 橫32.3cm
南京博物院藏
款識:同治戊辰冬孟 任頤泊年寫于蘇臺 寓齋
鈐。頤。ㄖ煳模
此畫作于任伯年29歲時,正值其跟隨族叔任阜長在蘇州學畫。此時任伯年年紀尚輕,雖才華橫溢天才早熟,但個人風格尚未成熟。畫中主人公沙馥曾問業(yè)于任熊,在任熊故去之后,與任薰及任伯年私交甚密。沙馥也是蘇州地方工藝名家馬根仙的得意弟子。此像原為馬壽石收藏。馬壽石,名加齡,字壽石,是馬根仙之族人。
此圖通篇素雅雋秀,疏淡精勻,所畫沙馥面部表情笑容可掬,風神俊朗,一望而知是一個知識修養(yǎng)較高的文化人。人物衣紋用蘆葉描畫成,在白描的基礎(chǔ)上用淡墨和淡赭石復染。構(gòu)圖極為奇巧,人物置于畫面右下方,只占畫面的五分之三不到。用大筆揮灑,水墨淋漓,中側(cè)鋒并用,在人物的左邊畫一俊秀的太湖石泠然向上,既使畫面充實飽滿,又取意于宋代“米癲拜石”的典故,使畫面意境頓生。以石為襯托,人物形象更為突出,風度更為瀟灑俊逸。
任伯年榴生像

紙本設(shè)色
縱128cm 橫48cm
南京博物院藏
款識:榴生仁兄四十歲小象(像) 戊辰之冬 蕭山任伯年寫 公壽署款
鈐。公壽長壽(白文) 任頤長壽(白文)
此畫作于任伯年29歲時。任伯年現(xiàn)存作品中,與胡公壽多有合作之作,或“任畫胡題”或“胡任合璧”。此畫胡公壽題款構(gòu)思巧妙,突出了人物風度。圖中榴生正面、雙手微合于腹前,側(cè)身踱步,身后垂柳,隨風斜飛,飄舉之意使得著長衫之榴生頓有臨風吟哦之意,詩情畫意,彌漫六合。此類任胡合作作品,是已功成名就的胡公壽有意栽培提攜任伯年之舉,使任伯年即獲潤資,陡增畫名,提高畫藝,快速立足滬上畫壇。
任淞云像(與胡公壽合作)

紙本設(shè)色
縱173.1cm 橫47.3cm
故宮博物院藏
款識:
淞云先生遺象(像) 同治己巳嘉平 先生令似任柏(伯)年仁兄寫真屬 華亭胡公壽補樹石并記
鈴。公壽長壽(白文)
此圖作于任伯年29歲初到上海之時。任伯年父親名鶴聲,號淞云。據(jù)任伯年之子任堇叔記載,任伯年之父原是民間寫真畫工,后在蕭山開米店,因連年災荒,生意不好,故將寫真術(shù)授與任伯年,希望為任伯年謀得生存之技。任伯年幼承其父指授,注重背摹默寫能力的培訓,鍛煉了敏銳的觀察力和強識心記的能力,為日后人物肖像畫的精進奠下了堅實的根基。任淞云不僅培養(yǎng)了任伯年的繪畫愛好,傳授給任伯年人物畫寫真竅門,還直接影響了任伯年日后對繪畫藝術(shù)的創(chuàng)作態(tài)度、藝術(shù)思想與繪畫作品的價值取向,可以說是任伯年藝術(shù)的奠基人與引路人。
此圖由任伯年畫像,胡公壽補景,繪淞云先生倚坐泉石畔,面目清癯,意態(tài)慈祥,與任伯年數(shù)年后親手雕塑的淞云先生坐像,無論形貌和神氣宛然一致。據(jù)《上?h續(xù)志》:任伯年“同治間寓滬,繪其父像坐立側(cè)眠者多幅,懸中堂,朝夕跪獻”。可見其繪父親像不止一幅,姿態(tài)各不相同,俱能形神畢肖,下筆有神。且其表現(xiàn)的父親形象都是清雅的文人高士,也反映出其對父親的推崇與敬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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