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郵遍中國 | 冰封不住是鄉(xiāng)情

 中國郵政 

 

  老家在冰天雪地的黑龍江,從椰風蕉雨的南國出發(fā),要跨過近30條緯線,穿越兩個季節(jié)?蓪σ粋游子來說,再艱難的路途、再寒冷的天氣也擋不住邁向家門的腳步。因為,家鄉(xiāng)在召喚,父母在召喚,親人在召喚。于是,焦渴的思念和沉重的行囊一同走起,向凝聚著鄉(xiāng)戀和鄉(xiāng)愁的遠方疾速投奔。


  家鄉(xiāng),就在那里靜靜地等著我。


紅燈映雪格外明。胡玉榮 攝


  家里好溫暖,客廳里兩張大圓桌已擺上了幾道涼菜,二十幾口人只等我開席。小雞燉蘑菇,媽媽選的是一歲齡的散養(yǎng)公雞,肉質鮮美,入口生香。蘑菇是當年的野生干榛蘑,發(fā)泡后帶著一股山野的清新。二者以文火相燉,味道漸漸交融,雞肉融入了蘑菇的清香,蘑菇沾染了雞肉的肥美,別提多好吃了。那道棒骨燉酸菜是媽媽的拿手好菜,酸菜是自家腌制的,口味純正地道,吃上一口酸爽開胃、回味悠長。這才是最典型的“家的味道”。


  姥姥家是必去的,院里那棵大榆樹留著我童年的記憶。比起城里,農村的年還多少保留著原汁原味。古老的習俗、熱烈的向往和樸素的希望,盡在這大年里。


  姥爺已作古,年過八旬的姥姥住不慣城里,又搬回去和大舅一家生活在一起,倒也其樂融融。我的童年就是在鄉(xiāng)下的姥姥家度過的。20世紀80年代初,那時候生活剛剛有些起色,遠沒有今天這么富足。小時候每逢過年,山東的舅姥爺都要給姥姥寄些土特產。一到臘月,我就天天盼著鄉(xiāng)郵員叔叔送來一只大包裹,里面裝滿地瓜干、柿餅之類的零食,好吃到做夢都回味。


  “誰都不許走,住上一晚,好吃好喝的管夠!”姥姥擁著我們發(fā)布命令。表妹快人快語:“姥姥,好吃的吃膩了,就想凍白菜蘸大醬。”“那還不現(xiàn)成?自己挖去!”表妹拉上我,拿上一把小鐵鍬出了門。


來根東北的冰糖葫蘆嘗嘗甜不甜。胡玉榮 攝


  院子里有一個大雪堆,表妹揮著鍬,在雪堆的側面掏了個洞。我順著洞口一瞧,哈,里面好大一堆肉、魚、白條雞鴨都以凍僵的姿勢橫躺豎臥著,還有一大筐凍梨、凍蘋果、凍柿子。


  記得網絡上曾經發(fā)表過一幅攝影作品:東北年貨大集上的魚是“站”著賣的。一位廣東籍的同事頗覺新鮮,指著照片問我是不是真的,我回答:咋能不是?它出水不久就已被凍得“筆挺”。正想著,表妹拎出一棵凍得硬邦邦的白菜,我也揀了幾個凍梨、凍柿子,我們又將雪堆重新封好。關東農家都是這樣屯年貨的,把雪堆起來就是一臺天然大冰柜,食物放在里面既不會變質也不會風干。那些埋在雪堆里的美味,從年根兒一直吃到正月末,到農歷二月二的時候雪堆里保準還留有一只豬頭……


  咬一口帶著冰碴兒的凍梨、凍柿子,渾身上下為之一振。眼下新鮮的水果物美價廉,可這是童年的滋味,也是解“癢”的良藥之一。冰凍過的水果,滋味自然有些失真,但它讓我懷念和陶醉。在家鄉(xiāng),隨便一個小物件就能勾起曾經的美好時光,就能心有靈犀地和往事重逢。這是家鄉(xiāng)獨有的魅力和氣場,易地則無。


  回到家鄉(xiāng),除了話親情、品美食,玩游自然是少不了的。而在冬天里,家鄉(xiāng)別有一番情調,正可以讓看慣了南國綠色的我親近久違的冰雪。 


游客在“中國雪鄉(xiāng)”童話郵局郵寄明信片。胡玉榮 攝


  牡丹江有著“雪城”的美譽,一到冬天,“千里冰封,萬里雪飄”。氣象學研究結果表明,日本海暖流與西伯利亞寒流經常在牡丹江的上空交匯,所以此地冬季頻頻降雪。最典型的莫過于中國雪鄉(xiāng)了,那里的雪顏色潔白,質感黏重,隨物具形,仿佛一朵朵碩大無比的雪絨花開在山林間,猶如仙境。自從《爸爸去哪兒》一舉捧紅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深山林場,每年冬季游人如織,摩肩接踵。許多南方游客全家出動,來到雪鄉(xiāng)過年,品味冰天雪地中的關東風情。眼看著那里人滿為患,咱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。


  那么去哪里玩呢?家鄉(xiāng)有明麗嫵媚的鏡泊湖,有崢嶸嶙峋的威虎山,有藏幽蘊秀的小九寨,還有挺拔高聳的牡丹峰……它們都被厚厚的雪覆蓋著,一片潔白,童話世界也大抵如此吧?


鏡泊湖。趙宏 攝


  都說關東的大年里冰天雪地,可因為有愛、有暖、有情、有夢,有人間的歲月靜好,再冷寂的冰雪、再嚴寒的北風又有何妨?


(文 | 橫豎乾坤


(內容來源:《郵來友往》雜志編輯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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